刘茂生 ||《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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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是思想的工厂，

良心的提示者，

社会行为的说明人。

——萧伯纳

作者

刘茂生

      文学博士，英国剑桥大学访问学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云山杰出学者”，英语语言文化学院教授、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博士后合作导师。曾任江西师范大学首席教授，现兼任全国英国文学研究分会常务理事、叙事学分会常务理事、中国中外语言文化比较学会常务理事。主要研究英美文学、文学伦理学批评等。主持完成国家社科基金课题2项，主持国家社科重大招标课题子课题2项、教育部重大攻关课题子课题1项。出版学术专著3部，近年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多篇被A&HCI收录。多次获省级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和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优秀科研业绩奖。入选省级新世纪百千万人才工程人选、省高等学校中青年学科带头人。

序

      《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是以伦理视角系统研究萧伯纳戏剧创作的重要尝试，为萧伯纳的研究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和路径。

——聂珍钊

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刘茂生教授的新作、国家社科基金资助课题《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最终完成，即将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这部著作是刘茂生教授继完成国家社科基金课题“艺术与道德的冲突与融合：王尔德研究”之后奉献给学界的又一重要学术成果。同多年前他完成的王尔德研究一样，这部新作是他长期深入研究萧伯纳的学术结晶，它既是我国萧伯纳戏剧研究的最新成果，也是我国萧伯纳研究的标志性成果。这部学术著作的出版，必将进一步推动我国萧伯纳戏剧研究，把我国萧伯纳研究提升到新的学术水准，可喜可贺。
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是出生在爱尔兰的剧作家，在青年时代就离开故乡来到英国。萧伯纳的戏剧创作深受戏剧家易卜生的影响，认为戏剧的主要任务就是反映社会的问题，强调戏剧的主要作用就是通过演绎不同人物的人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观众的道德水平。在萧伯纳看来，传统的道德观念已经落后于社会发展，因此戏剧创作的主要目标就是寻找和建立新的道德规范用以解决现实社会问题。他在戏剧中倡导“创造进化论”，宣扬易卜生主义、费边（改良）社会主义，目的就是改良社会思想，助力人们的道德水准的提升。萧伯纳和王尔德一样，也是较早被介绍到中国的英国作家之一。1915年11月，陈独秀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的论文《现代欧洲文艺史谭》中指出：“现代欧洲文坛第一推崇者，厥唯剧本......剧作名家若那威之易卜生，俄罗斯安德雷甫，英人王尔德、白纳少（萧伯纳）......皆其国之代表作家，其剧称名于世者也。”1916年，胡适撰文对萧伯纳创作的社会问题剧大加赞赏。此后，当时中国的主流刊物《新青年》不断刊登评论萧伯纳的文章，好评如潮。萧伯纳通过戏剧创作揭露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黑暗，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的现实主义倾向在当时知识界引起强烈共鸣，受到热烈欢迎。事实上，当时中国学界已经把萧伯纳看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萧伯纳被认为是继莎士比亚之后英国最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戏剧家，在其长达六十年的文学生涯中，他创作了长篇小说，撰写了大量的政论、评论文章及书信，但萧伯纳的戏剧创作仍代表了其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1892年，萧伯纳创作完成并成功上演了他的第一部戏剧《鳏夫的房产》。从这部戏剧开始，他的戏剧创作生涯持续了将近60年。直到1950年去世，他一共创作了五十一部戏剧作品。萧伯纳是较早介绍到中国并在中国产生了广泛影响的英国作家之一。萧伯纳认为戏剧是“思想的工厂，良心的提示者，社会行为的说明人”，强调戏剧是教育与宣传的工具，坚持戏剧的价值在于提供观察社会的独特视角，鞭挞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各种丑恶。萧伯纳立场鲜明地强调自己的文学观点，那就是文学创作题材必须反映现实社会生活，要在文学创作中阐明新的思想、道德，促进社会进步。萧伯纳创作的所有戏剧几乎都讨论了当时敏感的社会、政治、经济等问题，蕴含着丰富的思想内涵。同介绍到中国的其他著名西方作家相比，我国外国文学界对萧伯纳及其戏剧的研究仍显不足。但是，这种不足将随着刘茂生教授的《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一书的出版而得到弥补。刘茂生长期致力于英国作家的系列研究，在他完成了王尔德的小说和戏剧研究之后，又转而把萧伯纳作为自己的下一个研究目标。他从伦理批评的视角阅读、分析和思考萧伯纳的作品，探讨戏剧创作同伦理道德以及同社会的关系，深刻认识萧伯纳戏剧创作的伦理和社会价值。他采用伦理批评的方法解读萧伯纳的戏剧作品，充分发掘萧伯纳戏剧作品中的伦理价值，引领读者领悟和认识作品中所蕴含的深邃的伦理和社会思想，发现萧伯纳戏剧创作对于我们今天的价值。显然，刘茂生这部《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一书同此前的研究相比，无论是在研究方法、术语运用方面，还是在戏剧主题、伦理思想、社会价值方面，都有许多创新和突破。首先，刘茂生能够娴熟地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基本理论与核心术语，另辟蹊径，重新解读萧伯纳的戏剧创作。萧伯纳文学的最终目的就是“一种对生活的批评”，因此关注社会、关注生活、关注现实的政治不仅是时代赋予作家的责任，也是作家勇于社会担当的自我选择。萧伯纳的戏剧创作始终能够坚持这一创作原则，坚持用戏剧描写社会，揭示社会生活的真相。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理论及相关术语，可以准确地对萧伯纳戏剧创作的道德倾向性作出评价，深入诠释萧伯纳的戏剧作品，充分认识萧伯纳的戏剧创作作为特定历史阶段独特表达形式的历史价值和现实价值。《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一书从伦理的视角解读、分析和阐释萧伯纳戏剧作品中丰富的伦理内容，不仅对萧伯纳进行戏剧创作的动力从伦理上进行解说，而且还对萧伯纳通过戏剧表达自己的伦理道德观念进行客观评分，让我们接近一个真实的作家。刘茂生的《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一书为萧伯纳及其戏剧研究提供了生动的研究范例，为萧伯纳及其戏剧研究的深入研究了奠定了新的基础。其次，刘茂生这部新著能够突出重点，抓住萧伯纳戏剧的社会与政治两大基本主题展开讨论，能够针对不同作品提出问题，准确运用道德教诲、伦理意识、伦理环境、伦理身份、伦理选择等批评术语进行分析和解读。易卜生的戏剧以揭示社会问题而突出其伦理价值，萧伯纳同样如此。萧伯纳的全部戏剧创作几乎都是社会问题剧，几乎所有的重要社会问题都在萧伯纳的戏剧中受到关注。他的戏剧作品的触觉伸展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从上流社会到平民阶级的各式人物都出现在他的戏剧中。他的“社会问题剧”从不回避而是直指当时社会的所有道德问题，目光敏锐，言词犀利，把残酷的事实真相揭示出来。刘茂生从伦理的视角解释萧伯纳戏剧文学中描写的不同生活现象，分析这些生活现象背后的伦理问题,并对这些生活现象作出价值判断。同时，他还根据英国现代戏剧发生、发展的脉络把英国文学传统和社会伦理环境和伦理语境结合在一起，以萧伯纳戏剧创作过程的四个时期为序，全方位、多层面地对萧伯纳戏剧创作的伦理思想进行解读，揭示萧伯纳戏剧的思想价值、艺术价值、现代意义等。萧伯纳戏剧创作的四个阶段也恰好体现了他对社会、政治、伦理等问题关注的进程。刘茂生把萧伯纳创作的每个阶段相互连结在一起，从整体上把握萧伯纳对社会伦理道德问题的关注，在全书中前后呼应、逐步深入，从而使他的研究达到了新的深度和高度。第三，刘茂生坚持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方法分析萧伯纳创作的戏剧文本，坚持文学研究必须以文学文本为研究对象，表现出理论结合实际、方法解答问题的优良学风。萧伯纳的戏剧文本以其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全方位地展现了现代社会中丰富的伦理道德生活。他写作的戏剧文本将现代人的伦理困境、价值取向表现得淋漓尽致。“怎样生活”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道德命题，现实中每一个人都在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提出怎样生活的问题。怎样生活的问题就是怎样选择的问题，每一个人都要经历各种自我选择，都要经历自我选择的过程并面对自我选择的结果。所有的伦理选择以及在自我选择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心理活动和精神状态，都是通过戏剧文本表现的。文学的伦理价值不能脱离文学文本存在，因此文学的分析与批评也必须以文学文本为对象。无论是心理分析、精神分析还是伦理道德的评价，都不能离开戏剧文本。刘茂生之所以能在萧伯纳研究中取得突出成就，就在于他在整个研究过程中始终能够坚持对戏剧文本的分析研究。第四，强调文学反映现实的责任，突出文学的教诲功能。刘茂生开始对萧伯纳进行研究之前，已经对王尔德创作的伦理思想进行了系统研究并取得了突破性成就。因此，刘茂生的王尔德研究为他继续研究萧伯纳奠定了坚实基础，创造了条件，提供了借鉴。他把萧伯纳及其创作放在整个维多利亚文学的背景中展开研究，分析萧伯纳戏剧创作发展的内部逻辑，创造性地归纳了从王尔德到萧伯纳艺术创作的内在规律，发现了萧伯纳戏剧创作的伦理传统，这就是文学必须反映现实，必须对读者具有正面的教诲价值。文学伦理学批评强调文学及其批评的社会责任，强调文学的伦理价值在于读者能够从文学阅读中获得教诲。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无论创作还是批评，突出道德教诲是那个时期文学最显著的特征。王尔德以其机智、华丽、幽默的语言对抗维多利亚时代虚伪的道德，他以唯美主义的艺术风格消解了当时盛行的伪善道德。萧伯纳在接受易卜生戏剧创作影响的同时，也从王尔德的创作中获取了营养，因此他在戏剧创作中更加突出戏剧惩恶扬善、教诲人心的特点。王尔德在唯美主义的旗帜下弘扬美德和批判丑恶，而萧伯纳则打着反叛的旗帜追求道德理想和谴责伪善。两位作家都有一种心有灵犀的共同艺术体验，都站在道德的立场上继承了英国文学的道德传统。最后，从《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一书中可以看出作者运用新方法研究萧伯纳以求创新的思想。刘茂生采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方法系统研究萧伯纳的戏剧创作，为萧伯纳的研究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和路径，可以极大地丰富萧伯纳戏剧研究的成果。刘茂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独辟蹊径，沿着一条伦理主线剖析萧伯纳的戏剧文本，全面审视萧伯纳关于社会问题与政治问题的观点，认为他的戏剧创作始终遵循他一贯倡导的“艺术要有自己的使命”的伦理主张。萧伯纳的戏剧关注社会的现实道德、政治伦理等问题，也关心未来的世界。他的戏剧创作不仅揭露现实黑暗，也展现对美好未来世界的期盼。虽然他的思想与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时代的局限，但作品中所传递的诸如社会责任与担当等积极信息仍然可以为现代社会提供借鉴。《社会与政治的伦理表达：萧伯纳戏剧研究》是刘茂生研究萧伯纳及其戏剧创作的一部力作，结构完整，逻辑严密，证据充分，观点新颖，无论是从方法论上看，还是从研究中得出的观点和结论看，都具有突出的创新意识。由于刘茂生运用新的研究方法，细致研究文本，因而他能够从研究中得出全新的、符合逻辑的观点与结论。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作者系统地论述了萧伯纳戏剧创作四个阶段中伦理思想的独特表达形式及丰富思想，并通过从王尔德到萧伯纳的研究对英国文学伦理传统进行梳理，不仅对萧伯纳的戏剧创作进行了认真总结与评价，而且为后续研究留出了思考的空间。完全可以说，刘茂生这部著作是一项研究萧伯纳戏剧创作的开创性成果，为重新认识萧伯纳及其在英国文学史中的重要地位提供了成功的研究范例。刘茂生教授潜心学术研究，在萧伯纳研究、王尔德研究等相关领域已取得了学界公认的成果。他对待学术研究始终保持着一种严谨、认真的态度，勤奋钻研，志存高远，既有远大崇高的学术追求，又有脚踏实地的务实精神。他为人谦虚谨慎，善于通过学习别人的优点丰富自己。近年来，他撰写的学术论文和出版的学术专著先后四次获得省级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由于研究成果显著被江西师范大学聘为英语语言文学学科的首席教授。2018年，他作为高层次人才被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引进，聘为“云山杰出学者”。刘茂生教授这部学术专著凝聚了他研究萧伯纳的全部心血，在这部著作即将问世之际，我作为他的博士生导师在表达祝贺的同时，也希望他不忘初心，坚持自己的学术理想，不断攀登学术高峰。他在萧伯纳和王尔德等研究方面已经取得重要成果，这为他未来从事更加宏大的学术研究夯实了基础。他所工作的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科是我国有重要影响的外语学科，为他在学术研究上大展鸿图创造了条件。刘茂生教授在学术研究方面还有巨大的潜力，还有更大的追求，还有更大的贡献。我曾经用“德才谦恭，止于至善”勉励他，现在我仍然用它来激励他。茂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完全相信，他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一定能够实现美好的学术梦想。聂珍钊浙江大学教授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副会长国际文学伦理学批评研究会副会长2019年10月31日 【END】
  责任编辑 | 任洁、汤轶丽审校 | 杨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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